叶卡捷琳堡：滴血教堂的23级台阶情趣用品

发于2020.9.21总第965期《我国新闻周刊》

清晨，绵长的西伯利亚大铁路把我带到了叶卡捷琳堡。这儿距欧洲只剩一步之遥，走下火车的那一刻能感遭到几何来自东欧平原的热流，只不过在迈过乌拉尔山脉之前，西伯利亚的凉风仍旧会让人感到一些害怕。

俄国地理学家塔季肖夫发现，受气流影响，乌拉尔山脉两边动植物差异显着。他提出以此山为界区分欧亚大陆，得到遍及认可。

欧亚分界线碑，就屹立于叶卡捷琳堡市中心西北42公里的公路旁。界碑由灰白和深红大理石制成，顶端安顿双头鹰标志，两边别离标明欧洲和亚洲。不少游客会特地赶到这儿，体会一把横跨欧亚大陆的感觉，而我倒更乐意跟着当地人去界碑后边的小树林里许愿，听说在这儿的许愿多半会梦想成真。

当地人在介绍界碑时总喜爱说："俄罗斯是只双头鹰，一头朝向亚洲，一头朝向欧洲，咱们叶卡捷琳堡便是这只双头鹰共用的脖子。"作为欧亚大陆分界线上一座重要城市，叶卡捷琳堡不光展露着当年俄罗斯向欧洲与亚洲扩张的野心，相同也承载着这个国家无法逃脱的命运。

1723年，彼得大帝在这儿兴建了俄罗斯第一家冶炼厂，并以女皇叶卡捷琳娜一世的姓名为这座新式工业城市命名。19世纪末，叶卡捷琳堡就已成为乌拉尔区域的经济、文化中心和交通枢纽。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这儿更成为苏联最重要的工业城市之一，数百家工厂从乌拉尔山以西易受攻击的地带搬运至此。因为存在多家国防企业，这座城市直到上世纪90年代前都不曾对外国人敞开。

间隔火车站不远的"1905年广场"是这座城市的起点。广场姓名源于俄国的1905年革新，当年一连串的停工和农人反抗等导致沙皇尼古拉二世于1906年被逼进行了一系列政治改革，但终究仍是没能阻挡住罗曼诺夫王朝的毁灭。

广场上坐落着市政府大楼和列宁纪念碑。气势磅礴的市政府大楼顶上有座镀金的钟楼，四周有16个劳动英雄雕像，神似北欧女神，有种斯大林式与哥特式风格的混搭感。广场周边还有不少五六层高的住所老楼，被称为"赫鲁晓夫楼"，很像国内老旧小区的居民楼，让人备感了解。

广场对面的维拉大街是叶卡捷琳堡最陈旧的大街之一，也是当地市民最喜爱的步行街。大街两旁各式古香古色的小店与现代购物中心间杂，步行道上分布着"货郎""骑车人""银行家"等铜像，再现了19世纪叶卡捷琳堡的贩子日子。此刻虽正值夏日，当地最高气温也不过十四五度，大街上却有不少穿戴短袖、吃着雪糕的年青人在铜像前嘻嘻哈哈合影，看来俄罗斯民俗彪悍公然不是传说。

从维拉大街往西北两公里，有一座雄伟的拜占庭风格的滴血大教堂。"滴血"二字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而它的由来也确是"当之无愧"。

俄国二月革新后，沙皇尼古拉二世逊位。随后十月革新胜利，新政府拘捕了尼古拉二世，并将他和家人软禁在叶卡捷琳堡的伊帕季耶夫楼(十月革新前这儿归于巨贾尼古拉·伊帕季耶夫)。1918年7月17日清晨，尼古拉二世和皇后、子女以及医师、家丁、厨师共11人，在寓所的地下室里被隐秘枪决。

为避免西方使用伊帕季耶夫楼来做反苏宣扬，1975年苏联政府同意撤除该楼。在拖了两年后，新任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党委第一书记叶利钦决议履行上级指示。1977年9月，伊帕季耶夫楼永久消失在那片高台上。后来，叶利钦在回忆录中是这样写的："即使惭愧，终也杯水车薪。"

2000年，在伊帕季耶夫楼旧址上建起了这座滴血教堂。教堂近60米高，有一大四小五个金色的洋葱式穹顶，上面各插着一个高高的十字架，在很远的当地便能望见，现在已成为当地的地标性修建。

教堂四周的栏杆上装修着多张尼古拉二世一家的巨幅黑白相片，令人震慑难言。门口是一组青铜雕塑。在巨大的十字架下，尼古拉二世抱着幼子走在前面，皇后与四位美丽的公主紧随其后，一家人沿着螺旋楼梯步入地下室，去迎候不知道的厄运。曾有一本关于尼古拉二世的列传，书名就叫《拾级而下的二十三级台阶》。

教堂内部结构简略而不失精美。一些俄罗斯妇女手持点着的蜡烛，在圣像前静静祈求。

教堂底层有一座小型博物馆，里边有王室成员的肖像和生辰介绍，并叙述了他们在这儿度过的最终几天。橱窗里还陈设着他们生前穿戴过的服饰、手套。

全家福相片上，尼古拉二世和皇后亚历山德拉·费奥多萝芙娜神色慈祥，身畔围绕着23岁的大女儿奥莉加·罗曼诺娃、21岁的二女儿塔吉亚娜·罗曼诺娃、19岁的三女儿玛丽亚·罗曼诺娃、17岁的四女儿阿娜斯塔西娅·罗曼诺娃以及14岁的幼子阿列克谢·罗曼诺夫——假如他们能预知未来，想必都会祈求不要生在帝王家吧！

尼古拉二世登基之前曾游历过我国。1896年加冕时，他诱迫代表清政府前来道贺的李鸿章签下《中俄密约》，俄国由此在我国东北取得了修建铁路的特权，并逐步将东北归入其势力范围。

惨案之后，尼古拉二世一家的遗体被埋在叶卡捷琳堡一个抛弃窟窿中，直到上世纪90年代才被找到。1998年，遗骸被专机运送至圣彼得堡，安葬于彼得保罗大教堂，总统叶利钦亲自参加了国葬。2008年，俄罗斯最高法院正式为尼古拉二世平反。

走出滴血教堂，前方有一片静静的湖水。当地人称之为塘坝，是围绕着叶卡捷琳堡的伊赛特河的一部分。岸边长廊弯曲弯曲，不时看到有文艺青年坐在岸边写生，宣扬栏里有歌剧、音乐剧、交响乐的表演海报。

与当地人闲谈中，论题最终总会落到叶利钦身上。

叶利钦与叶卡捷琳堡根由非浅。他结业于坐落叶卡捷琳堡的乌拉尔工学院修建系，又在首府设在叶卡捷琳堡的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委第一书记岗位上工作了近10年，直到1985年被选拔到莫斯科。

喜爱叶利钦的，为叶卡捷琳堡出了这样的总统而自豪，以为他是个勇敢者("鲍里斯"这个姓名意为"斗志")；不喜爱他的，说苏共的式微便是他形成的，经济也大不如前。但有一点我们是共同的，那便是叶利钦特爱喝酒，当地很多人都见过他喝醉的姿态。

叶利钦纪念碑坐落市区的鲍里斯·叶利钦大街上，紧邻叶利钦总统中心。纪念碑高约10米，由半透明的白色大理石制成。白叟目视前方，好像观察了这座让他留恋的城市的曩昔，又好像穿越到这个国家的未来。

脱离的那一天，叶卡捷琳堡的晴空万里忽然变得阴云密布，暴雨连连，气温骤降10度。欧亚大陆的气候，真是难以想象。我简直把一切能找到的衣服都穿在了身上，而当地的年青人却仍是短袖衬衫配牛仔裤，好像对来自西伯利亚的凉风毫无害怕，仍旧依然故我。

《我国新闻周刊》2020年第3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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